【亲子分】Lemonade and Wine
*关爱未成年的假酒保安东尼奥和看起来是未成年的罗维诺的故事。私设罗维诺酒量很差。
*意大利合法饮酒年龄是16岁，西班牙是18岁。
*是上个月的段子，补加辽细节。
望食用愉快w
罗维诺不耐烦地用手指扣了扣桌面。过去的十分钟内他不止一次向同一位酒保说自己要点一杯莫吉托，但是那个酒保总是朝他笑笑就离开了。
“嘿，先生。”罗维诺趁那个酒保迎面走过来的时候叫住了他。
酒保礼貌地朝他微微鞠了一躬，笑了笑说:“您好。”
“我想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，”罗维诺舔了舔嘴唇，“一杯莫吉托。”
“看起来您有点口渴，要不我先为您来上一杯柠檬水？我敢保证你会喜欢上它的。”酒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，罗维诺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。
太奇怪了。
台上的歌手拨着吉他弦，唱着自创的歌曲。人不多，稀稀疏疏的顾客们发出的只有酒杯碰撞的声音。
罗维诺很喜欢这家酒吧的装饰和氛围。这里不像看球的酒吧，人们大声地争执或呼喊着，叫唤着某个球星的名字，啤酒瓶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；也不像那种有舞池的酒吧，五颜六色的灯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像是要把房顶都掀开，人们拼命也不知原因地摇摆着身体，晃动着手中的杯子，尖叫出声。
这里只是一个喝酒的地方。第一次来，他就喜欢上了这儿。虽然那一次给他留下了不好的记忆——他在喝完一杯玛格丽特之后头昏脑涨，不久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费里西安诺说后来有人给他打了电话，让他过来接自己烂醉如泥的哥哥回家。
该死，他根本就没醉，只不过是恰好困了而已。意大利人就是这么随性，困了就睡觉，就是这样。罗维诺跟费里西安诺以及所有询问他的人都是这样解释的。
这件事并不新鲜，一天后人们就都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去了。罗维诺并不觉得自己能在谁的心里占据足够的位置，把这些小事都给牢记。费里西安诺——额，他的记性太差了一点，更何况罗维诺并不希望别人记住这件丢脸的事情。
虽然丢脸，但罗维诺不会承认自己的酒量很差。所以，他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，频繁地来这家酒吧。这大概是第五次了。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一个原因——他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谁给费里西安诺打了电话。他记得一个声音问他“你叫什么名字”。他不记得自己的答案，只记得有人扶着他走，那个人的手很有力量，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摔倒。他很想回忆起来有关于那天的更多细节，因为他想再听一遍那个声音。所以，他第五次来到了这里。
桌面上有一盏散发着鹅黄色暖光的灯在照明，不亮也不暗，罗维诺刚好能看清眼前这个人的五官。
他那一双镶嵌在浓密卷翘的睫毛之下的碧眼很是迷人，一下就抓住了罗维诺的视线。罗维诺与他对视了几秒，他便笑了出来，露出洁白的牙齿。罗维诺把头偏向一旁，假装咳嗽了两声。酒保把柠檬水往罗维诺那边推了推。
“您的柠檬水。”
杯壁上还有细细的水珠，两片柠檬躺在水面，冰块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罗维诺口渴得厉害。但他还是没有动作，也没说话。
“喝一点吧，我敢打赌你的嗓子已经快冒烟了。”酒保把柠檬水放在了罗维诺面前。
罗维诺只是盯着他胸前的工作牌， “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？”
罗维诺注意到酒保愣了一下，但是很快他就笑着说：“愿意为您效劳。”
“那么，波诺弗瓦先生，”罗维诺拿过杯子，但并没有喝，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“柠檬水里没有毒，先生，”弗朗西斯摊了摊手，“要我喝给你看吗？”
“不用了。”罗维诺喝了两口，凉爽的感觉充满了他的喉咙和肺部，直冲向他的胃。柠檬的酸涩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强烈，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甜味。这不是普通的柠檬水。
“这是我调的，”弗朗西斯看见罗维诺的表情，赶紧解释道，“用了柠檬水和苏打还有甜酒配出来的。只是为了减轻柠檬的涩口和酸味。”
“而且，额……你看起来并不是很喜欢酒精度数很高的酒，”弗朗西斯斟酌着自己的用词，“我认为这个比莫吉托更适合你。”
“你觉得我是未成年？”罗维诺咬着吸管问道。
“嗯……的确，18岁以下是不能饮酒的。”
“这里是意大利，弗朗西斯，”罗维诺突然笑了出来，“在这里，16岁就可以喝酒了。”
弗朗西斯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，说道:“我总以为自己还在老家，”他挠了挠棕色的卷发，“我是西班牙人。”
“你关心得太多了，”罗维诺一只手撑着头，另一只手敲着桌面，看起来心情不错，“作为一个称职的酒保，我想你现在应该给我这个十八岁的合法成年人一杯莫吉托了吧？”
弗朗西斯用手撑着脑袋，笑着说道:“我想不行，罗维诺·瓦尔加斯先生。作为一个合法饮酒的成年人，你的酒量实在太差了。”
罗维诺没有反应过来。不给他时间回应，弗朗西斯继续说道:“我不希望你像上次一样喝了一杯玛格丽特后就在柜台上昏睡。你应该找个人和你一起，在这种时候把你扶回家去。”
“我……”罗维诺涨红了脸，“你这家伙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？还有上次的事情？”
“你想知道？”弗朗西斯的笑容看起来有点不怀好意，“你得先答应我，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来喝酒。”
“我...”罗维诺本想反驳他多管闲事，但现在的他还是选择妥协，“好吧。”
“好。”弗朗西斯露出了得逞的笑容。
“这下你应该告诉我了！”罗维诺有些生气地说道。
“弗朗西斯”起身向他鞠了一躬，接着脱下了西服外套。
“非常抱歉，我对你撒了一个小小的谎。其实我并不是这里的酒保。这是我朋友的衣服——我是说，我替他顶班，是为了来这里找你。”
他眨了眨眼睛，从贴身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，递给了罗维诺。上面赫然写着另一个名字——安东尼奥·费尔南德斯·卡里埃多。
“那一次，我来找我的朋友们喝酒的时候，看到了趴在柜台上睡得正香的你。你都不知道旁边几个人看你的眼神——不好意思。”罗维诺看上去要把他给吃了，安东尼奥赶紧住了嘴。
罗维诺偏过头去，拿着那杯特制的甜味柠檬水，咬着吸管，口齿不清地说道:“那你做了什么？”
“你神志不清...额，我是说，在我把你扶起来，询问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，你只是迷迷糊糊地说叫费里西安诺混蛋过来...我们猜测那是你的朋友。于是我们……”
“我知道了，”罗维诺站起身来，“他告诉我了。”
“你要走了吗？”安东尼奥也迅速站了起来。
“不然呢？”罗维诺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。
“额，我是想……嗯……也许……”安东尼奥突然变得十分窘迫，他的手指不安地轻轻敲着桌面，眼神飘忽，不与罗维诺对视。罗维诺看到安东尼奥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弯，觉得十分有趣。他把双臂抱在胸前，问道：“也许什么？”
安东尼奥双手撑着桌面，抿着嘴唇，盯着罗维诺。他终于长叹一口气，看着桌面，慢慢地说：“算上第一次……你来了这家酒吧五次。这五次里，每次你一个人来，要一杯莫吉托，我觉得……”
罗维诺挑了挑眉毛。
“其实我是想说我能不能请你喝一杯，就这样。”安东尼奥突然抬起头，语速飞快，双手握紧，直直地盯着他。
“哦！没关系！我会送你回去的……我是说，如果你愿意的话。”
安东尼奥刚刚揭穿罗维诺时候的成熟与狡黠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，他看起来焦躁不安，十分紧张，像个等待自己期末成绩的小孩儿。
当然，对于他来说，这个答案比期末成绩重要得多。
罗维诺笑了。他自己也许没有意识到——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。而显然，这个答案让他喜出望外。
“我想这没什么。”罗维诺心情颇好地看着安东尼奥。上帝，他的眼睛真的太美了，“如果可以的话，我还想来一杯柠檬水。这应该不是未成年的特权吧？”
“当然不是，”安东尼奥笑了，“这是你的特权，罗维诺。”
